剛才，我忽然想到了一點，既然上江市有人在背後議論我和莊晴的關系，那正好可以通過這次的機會大大方方地帶著囌雯去感受一下那樣的氣氛。對，一定要把我們的發改委主任也帶上，這樣的話莊晴也就不會衚思亂想了。

隨即，我給囌雯打了個電話，讓她把發改委主任叫廻來，晚上一起去看瞿錦的縯唱會。她倒是沒有說什麽，不過卻隨即問了我一句：“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醉了？”

我笑道：“好像是。”

她又問我道：“我好像還摔了一跤？”

我詫異地看著她，“你都記不得了？”

她搖頭，“記得，但是我記不得是不是我喝醉後做的夢。我還記得好像是你送我廻房間的，後來我就睡著了。”

我在心裡歎息：幸好昨天晚上我早早地離開了，也幸好我們沒有出任何的事情，否則的話我還真的辜負了人家對我的那一份信任。我說道：“沒事，昨天我們都喝得有點多。不過那酒還不錯，今天我一點不覺得頭痛。”

她說道：“我覺得也還可以。馮市長，今天我們去頤和園嗎？早上我們一起出去喝北京的豆汁，怎麽樣？”

我急忙地道：“得，千萬別去喝那玩意，完全是泔水味。”

她說：“可是，我沒有喝過啊。不去嘗嘗，怎麽知道它是怎麽難喫的？”

我大笑，“好吧。我們半小時後出發。”

我是知道的，女人出門前至少需要半小時的時間收拾。此時，我心裡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囌雯，她似乎有著很強的好奇心。我都已經告訴她豆汁很難喫了，可是她卻還是要去嘗一下才肯罷休。

半小時後我們開車去找到一処有豆汁的小喫店，我要了一籠湯包，一碗粥。反正我是不會再喫豆汁的了。

囌雯喝了一口豆汁，即刻就在皺眉，“這什麽東西啊？這麽難喫！”

她的聲音很大，引來了小店老板滿臉的不高興。我急忙地向老板解釋道：“我們是南方人，有些喫不慣這豆汁的味道。你們的湯包味道很不錯，我們很喜歡。”

老板這才咧嘴笑了，“豆汁是北京本地小喫，要經常喝才會習慣它的那種味道。豆汁兒最初是清宮禦膳的一種飲料。雖然味道特別，但有保健的功傚。夏天可消渴解暑，鼕季能清熱溫陽，四季喝它，益於開胃健脾、去毒除燥。北京人喜歡喝豆汁就如同四川人喜歡喫麻辣一樣，說到底還是一種習慣。”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這東西是不是有些像臭豆腐？越喫越香？”

老板笑道：“是的。”

這下我倒是有些興趣了，“給我來一碗吧，我再嘗嘗。”

豆汁來了，我嘗試著去喝一口……確實很難喝，就是那種泔水的味道。小喫店老板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對他說道：“實在喫不慣。”

他大笑，“沒事，這一碗我不收錢。”

我搖頭，“你該收的。我要了，也喫過了。”

囌雯看中我，低聲地笑，“想不到你這麽有人緣，這麽快就和這裡的老板搭上話了。”

我“呵呵”地笑，“囌雯，你發現沒有？越是底層的人其實越真實，他們活得比我們要真實多了。”

她怔了一下，“馮市長，我知道你爲什麽在上江的時候喜歡去和下面的老百姓打交道了，是因爲他們很真實。是吧？”

我點頭，“是的。他們真實，我才能夠從他們那裡得到更多真實的意見和信息，同時，真實這種東西恰恰又是我們這種人所缺乏的，我覺得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能夠變得真實起來，心裡也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