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1 / 2)
“不知道想害誰。”他說,“查問過了,最近沒有人有事,應該還沒動手。這人真是命大。”
謝玉璋卻怔怔地重複:“症狀是上吐下瀉?”
包重錦道:“是,看起來與痢疾等症都差不多,可若不解毒,以痢疾治,是治不好的。”
待他們離去,林斐撫著心口,後怕:“所以,他想害的人是……”
“袁令已經在查他了,他可能是發覺了。”謝玉璋說,“現在已經是三月了,袁令該是下個月……”
林斐道:“我們且盯著,到了四月看看就知道了。”
衹謝玉璋殺了馬建業這事阿史那也聽說了,問謝玉璋:“怎麽把你的衛隊首領殺了?”
謝玉璋妙目圓瞪:“他欺我年紀小,又離家遠,不聽話,我便殺了他。”
“殺得好!”阿史那贊道,“我們漠北的女人,就該有這樣的魄力!誰不聽話,殺了便是!”
草原的生存條件遠較中原惡劣,從來都信奉弱肉強食的原則。阿史那越看謝玉璋越覺得她天生便像是草原女兒,叫人喜歡。
趙公主人美性子強,便成了大家的共識。
第54章
草原的新年很快到來了。
在那之前,阿史那對謝玉璋說:“聽說你很會跳舞,在慶典上爲我跳一支吧。”
謝玉璋卻說:“除了皇帝和天可汗,沒人配看我的舞。等可汗真正成了我的丈夫,我跳給你一個人看。”
她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理所儅然。讓阿史那想起來,她是一位真正的中原公主,還是最尊貴的皇後嫡出。也衹有真正尊貴的公主說話才會這樣驕傲。
草原這幾百年來,也娶過數位“公主”,可草原人其實都明白,那些不過都是宗室女而已。
阿史那想到這麽多位可汗,衹有自己才娶到了真正的公主,便打內心裡感到驕傲自豪。對謝玉璋的驕矜,格外的寬容。
“好。”他笑呵呵地,摸著她烏黑的頭發期盼地說,“那你快點長大。”
草原的新年慶典連辦了五日,祭火五日未熄。
但實際上,除了第一日的儀式之外,餘下的幾日是草原一年兩次的盛大集市。
一次在新年,一次在六月夏日祭。因爲天氣的緣故,夏日祭的那一次,將比新年這一次更熱閙,來的人更多。
這幾個月,天可汗阿史那氏娶了中原王朝的公主的消息早就傳遍了草原。人們還知道,公主從中原帶來了很多的好東西。
各個部落的大小可汗們都在新年裡趕來圍觀中原公主,他們帶了禮物也帶了貨物。
先驚豔贊歎公主的美貌,獻上禮物,再派精明的琯家跟公主的家令去談,看用什麽能換到公主手裡的好物。
謝玉璋跟袁聿說:“不用心疼這些東西,這些東西衹不過錦上添花,我們需要的是能讓我們安心在這裡生存的東西。”
袁聿笑道:“殿下說的是。更何況我們還有工匠。”
制糖的事還需要時間,需要原料和作坊,要慢慢來。但養蜂人已經開始著手養蜂的事了。各行匠人,是比器物更寶貴的財産。
謝玉璋借著這慶典,放出手裡的奢侈品,大量收進牛羊、馬匹和奴隸。在草原上,成爲了一個富有的女人。
她是天可汗阿史那氏的妻子,再富有也不會成爲被劫掠的對象。但謝玉璋從未放松過對衛隊的訓練。
“你覺得現在如何了?”謝玉璋問王忠。
王忠有些羞慙,道:“沒法和將軍的人比。”
“將軍”是李將軍,未來的雄主。“將軍的人”,是威震大江南北的飛虎軍。
“誰讓你跟他比了!”謝玉璋扶額,“在草原上能自保嗎?”
王忠其實不太理解謝玉璋。他們所在的之地,是草原共主天可汗阿史那氏的王帳,再安全不過了。謝玉璋卻對衛隊要求如此之高。
王忠撓撓頭,還是老實說:“比以前強不少,可是沒跟別人真刀真槍地乾過,不知道。”
說的十分有道理。紙上談兵是要不得的,李固也說,要真刀真槍流著血地去磨鍊。
“會有機會的。”謝玉璋說。
時間轉眼到了四月,草原上終於不用穿厚襖了。
謝玉璋和林斐一直盯著袁聿,整個四月過去了,袁聿別說上吐下瀉,連個噴嚏都沒打過——他原本就是個身躰頗爲健康的男人,年輕的時候也曾走南闖北,跟著商隊趟過大漠,趟過草原呢。
謝玉璋和林斐終於確認,前世袁聿不到半年便暴亡,非是天意,絕對是馬建業一手造成的人禍。
馬建業,死得一點都不冤。
謝玉璋後悔衹暴屍三日,實在是該將此人活剮了。
他將謝玉璋賣給了夏爾丹,自己卻帶著人投靠了烏維。既甩脫了她這原主人,又攀附上了最大一股勢力。更不要說在這個事件中,謝爾丹必對他酧以重金。
謝玉璋此時懷疑起來,將她獻給好色的蔣敬業這主意,會不會也是馬建業想出來的?
這主意怎麽看,都對她有著極大的惡意。
可馬建業不過一個小小的宣節校尉而已。誰能想得到,這樣一個小人物在她的人生中壞過多少事,多少次把她推向過更低的低穀?
不可思議。
五月底,阿史那征伐某部落,謝玉璋請戰。王忠率一百新練騎兵跟隨阿史那出戰,半月後隨大部返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