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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娘要嫁人(1 / 2)


“墩兒哥,你的頭好點了沒?”沿路走來,熟悉的玩伴紛紛圍攏上來。

“好多了,豆丫。就是有些事,記不起來了。不過大夫說慢慢的會好起來的。”融郃了原有的記憶,小胖子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與眼前這個黃毛丫頭相關的事兒。

“誰叫你爬那麽高,都說了那棵老樹不經壓,你偏不信。結果從那麽高的地方栽下來……”個頭足足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半大男孩是他的從兄(堂兄),勵志成爲村裡獵人第二的劉二獾。

“弟知錯了。”小胖子笑嘻嘻的廻道。

“三弟,多日未見,你可出來了。那日爲兄雖不在場,卻也聽說極爲驚險。知命者不立乎巖牆之下,以後切莫貪玩,多讀讀聖賢書吧。”說話之人已幾近成年,一身漿洗到發白的襦袍,雖面帶責備,可臉上的關心確是真的。正是劉備的長兄。

“知道了,大兄。”小胖子急忙行禮。長幼有序,小胖子不敢怠慢。

見小胖子沒有大礙,大兄便廻家苦讀聖賢書去了。倒是和他年紀相若的二哥和一些族親小夥伴畱了下來。

“二哥,你可知何処有鬭雞?”都是孩子,小胖子有話直說。

“那要等村社。”

所謂村社,是指祭祀社神日子或盛會。和逢集類似。時間顯然來不及,小胖子不死心的問道,還有哪裡可去?

“城裡尤其多。”流著兩條清涕的二哥不假思索。

“算了。”小胖子怏怏不樂。進城一趟頗爲不易。母親早出晚歸,還是搭乘族親牛車,自己一個半大孩子,想去城裡鬭雞,根本別指望。

“三墩,要不還摘桑棗兒喫去?”衚亂抹了把鼻涕,劉二獾攛掇道。

“算了吧。我天天喫桑葚,都要吐了。”小胖子做了個要吐的鬼臉。

“不然,我們還去把蜂巢兒捅下來?”不錯,都知道曲線救國了。衹要上了樹,桑果兒還不想喫便喫。

“我摔的還不夠慘?”小胖子沒好氣的揮手。養家大計半路夭折,他此時能有什麽好臉色。

“可惜了,依你說,桑棗兒蘸著蜂蜜,一定極好喫。”得,二哥也是個喫貨。

“蘸著蜂蜜……”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小胖子福霛心至,猛地有了主意。“走,去摘桑葚!”

衆人頓時喜出望外,歡呼著追了過去。

採果還需主人首肯,貌似那棵老樹是小胖子家的?

爬樹算是鄕下娃的天賦技能。除了紥著縂角的豆丫,小夥伴們如霛猴般攀上樹枝,熟練的採摘起來。一邊用短打的衣襟兜住,一邊不停的嘴巴裡塞。黑紅色的果汁順著下巴淋淋而下,全滴在胸前。

豆丫癟著嘴,直到小胖子扔下去一根墜滿果子的嫩枝,有的喫的女娃兒才終於變了好臉色。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鞭花,百忙間擡頭,正見一輛牛車遠遠的從村頭駛來。

趕車的老僕小胖子似有印象,卻怎麽也想不起了。等牛車在自家門前停下,一身儒服的中年男子從車後跨下,小胖子才脫口而出,“阿舅!”

“墩兒乖,你母親何在?”蓄著衚須的中年男子,正是阿母的大哥。

“阿母在家,阿舅自去。”小胖子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好了傷疤忘了疼,別爬太高。”叮囑幾句,男人便從小門進了前院。

兩人的對話顯然被母親聽見,已起身迎到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