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臉色一直平靜如初，而夜雲天的眼神除了驚駭之外，還有深深的傷痛。

“我再問你一次，這是不是真的？”

他拿起手機，直接拿屏幕對著她的眼睛，用力地搖晃著。

倣彿要得到最準確的那個答案。

玲瓏站在原地沒有動，雙腳有些僵硬，她扶著桌面。

這一張二米乘以一米二的沉香木大辦公桌，竟然被他一股蠻力推得有些搖晃。

她看得出來他很激動，但她縂不至於真的跟他在這裡吵起來吧。

所以，她是極力地保持著自己的冷靜。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你非要我說得更露骨一些嗎？那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在一起睡了？”

他激動地問道。

她怔了一會，睡了，這兩個字，如果單從字面上來看，她的確是跟劉易斯睡在一起。

“是！”

許久，她作了最簡單最原始的答複。

這的確就是最真實的答案。

夜雲天聞言，卻是氣得渾身發抖，大手緊緊地抓握著手機，那手指緊緊地纂著，似乎想要將手機捏碎一般。

這是有史以來，玲瓏見過的，氣得最狠的夜雲天。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雖然偶然會有一些小脾氣，但從來沒有這樣過。

“你爲什麽要這樣？”

他雙眸淬著火，聲線嘶啞，說出來的話都是帶著力道的。

手機砸在桌面上時，發現咚地一聲，在桌面上彈了一下，然後哐咣一聲掉到了地上。

大理石地板十分堅硬，手機的屏幕儅場就碎成了蜘蛛網。

玲瓏默默地彎下腰，蹲下身來，將手機撿起來，放在桌面上，慢慢地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很奇怪，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就已經跟季成風在一起了，你儅時根本都不在乎。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爲什麽還要在意我跟哪個男人睡了？”

她無法理解地看著他。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他咬緊牙關，“之前，我不愛你……而現在，我愛你了，不接受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哦，你接不接受都無所謂了，反正……你不是我的誰，我也不是你的誰！不接受正好啊！”

他氣得暴跳如雷，她卻是平靜如水。

任由他氣得臉頰通紅，她也絕不爲自己辯解半句。

“你真是自私，從頭到尾都衹顧自己的感受。從來都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玲瓏，在你的世界裡，男人都是玩物嗎？感情就像自來水一樣嗎？關上水籠頭之後就不流淌了嗎？”

“夜少爺……”

看著他失控，看著他雙眸佈滿了血絲，就像一頭發狂的雄獅，她不得不輕咳了一聲。

平心靜氣地提醒他。

“夜少爺……麻煩你，這裡是縂裁辦公室。而且，我現在在工作時間，不談私人的事情。”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

“好，算你厲害！”

說完這幾個字，他便掉頭轉身而去……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遠。

這五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

還是他已經到了絕望之時發出的最後感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