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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为何没有让皇太德妃密传消息给我?”谢韫舜拧眉,他孤单的幽禁在此一年之余,她则不停的派人四处找了他一年之余。

  “当我想这样做时,母妃告诉了我一件事。”

  “何事?”

  贺元惟定睛看她,沉稳的神情掩住了翻腾的心绪,道:“你将成为皇后,和他的婚期已定。”

  “你就决定不把你的下落透露给我?”谢韫舜匪夷所思的回视他,困惑的道:“为何?”

  贺元惟带着轻松的笑,反问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却愿意嫁给他?”

  “我与你是挚友,志趣相投的挚友。我们曾约定,你登基为皇上,我入朝堂为官,我们齐心协力让天华王朝富强,没有必要成为夫妻,你可以迎娶更为合适的皇后。”谢韫舜想了想,恍然道:“难道你介意我成为皇后?”

  没错,他介意,他介意她愿意嫁给别人,介意她成为了别人的皇后,最为介意的是她视他为挚友。贺元惟的唇角染着薄薄的笑意,道:“我曾以为你穿上官袍之际正如你穿上喜袍,嫁给属于我的社稷江山,忠诚,智勇,一辈子至死不渝。”

  “难道我如今所嫁的不是社稷江山吗?”谢韫舜目光明亮,清醒的道:“那时你下落不明,我爹和翟太后的辅政大权隐现矛盾,皇后之位如果落入翟家之手,我爹必将受到压制迫害,可想而知会有灾难。我唯有得到皇后之位,通过自己的方式,扭转乾坤。”

  “似乎是的。”贺元惟语声清淡,如今她是他皇弟的妻子,他的皇弟妹。

  谢韫舜认真的问:“元惟,你在介意什么?”

  贺元惟摇首,道:“只是遗憾。”

  “遗憾什么?”谢韫舜注视着他。

  “世事难料。”贺元惟说得很豁达,‘遗憾’的只是她用出嫁的途径彻底让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知世事难料,不怨天尤人。

  谢韫舜一探究竟的问:“为何不向我透露你的下落?”

  贺元惟沉稳的道:“因为那时已无法改变什么,致我被废黜之人在暗处不知是谁,以免弄巧成拙,慎重起见我就静观其变。”

  “你依然毫不清楚陷害你的人是谁?”谢韫舜原以为他会有些线索。

  贺元惟道:“不清楚。”

  他回答的太快了,谢韫舜一怔,有一种他已经知道的感觉涌上心头,冷静的道:“先帝为何选他登上属于你的皇位?”

  贺元惟看见她眉宇间的意难平,她美丽的容貌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惆怅,问道:“你们相处的如何?”

  “他好相处。”谢韫舜若有所思的道:“一个让自己顺理成章活成傀儡的人,自然好相处。”

  “你不确定他温良的表象下是否城府颇深?”

  “他似乎……”谢韫舜迟疑着自己的判断。

  贺元惟言明道:“高明远识?”

  “他气息温厚,不骄不躁,心安理得的泰然自若。”谢韫舜说出心中疑虑,“然而,通过他主动带我见你并让我单独见你的举动,他要么是包藏祸心的奸诈之人,要么是很好很好的温良之人。”

  贺元惟问道:“你猜测他是什么样的人?”

  “难以判断。”谢韫舜询问道:“依你之见?”

  “他大智若愚。”贺元惟眼明心亮的道:“我跟他虽然接触不多,从他的言行举止可见他活的很通透。”

  谢韫舜不禁笑道:“你对他的评价非常高。”

  贺元惟郑重其事的道:“你莫小觑他。”

  谢韫舜问道:“他常来此处?”

  贺元惟道:“只来过三次。第一次来是把我带到这里,第二次来是告诉你们将要举行大婚,昨日是他第三次来。”

  谢韫舜隐隐笑笑,随意说道:“凭他大智若愚也好,温良通透也罢,我能与他相安无事就足够了。”

  “相安无事?”

  “不憎恶,不敌对,各自明哲保身,无论对方的命运遭遇了什么,我和他都会对彼此袖手旁观。”

  贺元惟的眸色骤然深邃,问道:“你觉得不能依靠他?你觉得他保护不了你?”

  谢韫舜不由得笑了,笑容如春始盛开的艳丽花儿,镇定大方的道:“能让我依靠、能保护我的人,只有你元惟啊。”

  贺元惟的胸腔震痛,笑不出来,抬起眼帘望向天际,半晌,沉着的道:“依靠我,我保护你。”

  “当然。”谢韫舜清醒的问:“依当前形势,翟太后和我爹都会很欢迎你出现,并主持大局。在他们的拥护下,你能很快恢复以往的地位,你决定何时出现?”

  “时机未到。”

  “何为时机未到?”

  贺元惟的目光长远,道:“告诉我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你是什么处境。”

  谢韫舜把经历的事都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他,说罢,凛然道:“我知道翟太后的居安思危,和对我的戒备警惕。我是想真诚的善待她,达成她梦寐以求的心愿,给她荣耀,给翟家适当的权势,让她明白我的存在对她不是威胁,而是福祉,不惜与我爹博弈。”

  说着,她讪然一笑,“你知道我爹很强硬,不赞同我的怀柔,我只能借用你在他心中的影响力,使他勉强答应了为翟太后上尊号,这不是长久之计。”

  “而翟太后却不知为何,突然着急的树立后宫之主的权威,派田嬷嬷管控你,让你很失望,心生寒意。”贺元惟疼惜于她被所谓的宫廷规矩束缚。

  “当然。”谢韫舜冷声道:“她的无知,扼杀了我对她心存的所有敬意和善意。”

  贺元惟沉声道:“后宫之主非你不可。”

  谢韫舜不置可否,道:“她不会相安无事,我又岂会受制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