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望道：“你最好一個字也別說。”

  君璿衡閉緊嘴點點頭，開始比劃。一會兒指湖心亭，一會兒做採摘狀，一會兒扮成猛獸，一會兒原地跑跳，一會兒在胸前虛握一劃，跟了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動作。

  君無望看不懂，冷漠道：“別犯蠢了，備飯。”

  君璿衡高高興興去了。

  夜譚看此人對自己主人頤指氣使，傲慢無禮，心裡已有不悅。但既然是主人的朋友，他也不能失敬，衹是微微垂了眼。

  君無望從進來一直時不時打量著夜譚，這時察覺到他眼中敵意，沒頭沒尾地講了一句：“我這還什麽都沒做呢，乾嘛又這副表情？”

  夜譚：“又？”

  夜逢君道：“他有點兒臆症，不用理他。”

  君無望卻沒心思搭理他們，駕輕就熟地逕自進內院去了。

  夜譚繞道到夥房裡找主人，君璿衡正在和七七商量菜譜。說是商量，也衹有一句話：“你就照著我和阿譚平時最喜歡的那幾個菜，全都要一遍。”

  七七拒絕道：“不成，烤魚這個月已經喫了三廻了，今天到了你該喫芹菜的日子。”

  君璿衡辯解道：“今天有客人呀！我不喫，給他們喫的……”

  七七：“那不是你自己喜歡喫的嗎？還想賴在別人頭上？長本事了啊你？”

  君璿衡交涉無果，委屈極了，蹲到菜園子裡開始欺負七七的蒜苗泄憤。

  夜譚摸了摸他的頭，又問道：“主人，剛剛您那段動作……是指邀請他們上湖心亭，喝虎跑泉泡的新茶的意思嗎？”

  君璿衡喜道：“阿譚看懂了！”

  夜譚道：“嗯……但是有個動作不明白。”他單手虛握，在胸前一劃，“這是什麽意思？”

  君璿衡：“這個動作代表夜闌呀。”

  夜譚驚了：“……是，掏心？”

  君璿衡看他表情：“有點……瘮得慌？”

  夜譚點了點頭。

  君璿衡：“也是……可是不然怎麽比劃呢？你找個更能代表夜闌的動作？”

  夜譚思來想去，得出結論：“確實沒有了，還是主人最聰明。”

  君璿衡得意非常。

  夜譚：“以後還是少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