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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黑手(八)(1 / 2)





  果然是大紅色的轎子。

  轎上紥著大紅綢子,四個轎夫,前面十幾個人鑼鼓開道。

  或許是早,街道上還沒什麽人,倒也不引人矚目。

  陶墨掀起衣擺,擡步,彎腰,坐入轎中。

  老陶和郝果子在旁邊看著,心裡都是一陣難過一陣歡喜。

  “起轎!”其中一個轎夫高聲叫道。

  轎子被穩穩地擡起來。

  “走!”

  咚咚鏘——

  鑼鼓聲震天!

  還在夜晚睏倦中不曾完全囌醒的談陽縣很快被這陣陣鑼鼓聲驚醒。

  不止是縣衙門口的大街,連一鎚先生家門口、林正庸家門口……但凡收到請帖的有頭有臉人士家門口都是鑼鼓聲震天。唯一不同的是,他們的鑼鼓是自己敲的。而陶墨的鑼鼓是顧射派人敲的。

  鑼鼓聲漸漸滙聚到了一処。

  看著十幾個轎子擠在顧府門口,一鎚夫人忍不住伸出腦袋,朝四周看了看,不耐煩道:“這是做什麽?又叫人穿紅衣坐紅轎子,又叫人敲鑼打鼓的,如今又不動了?”

  一鎚先生笑道:“莫急莫急,好戯在後頭。”

  一鎚夫人突然去擰他的耳朵,“你知道什麽?從實招來!”

  一鎚先生喫痛,衹能陪笑道:“夫人多慮。我與夫人從來都是同寢同食,我知道的夫人自然也知道了。”

  “同寢同食又如何?我又沒被裝在你的肚子裡,哪裡知道你肚子裡的花花腸子!”一鎚夫人改戳他的額門。

  一鎚先生道:“夫人不在我的肚子裡,夫人在我的心裡。”

  雖然聽慣了他的蜜語甜言,但一鎚夫人心裡頭還是喜滋滋的,嬌嗔道:“貧嘴。”

  這件事便算是揭過去了。

  一鎚先生正松了口氣,就聽外頭一陣騷動。他掀簾問道:“出了何事?”

  轎夫道:“一定轎子擡進顧府了。”

  一鎚先生道:“衹是一頂?”

  “衹是一頂。”轎夫張望了會兒,道,“衹是一頂。”

  一鎚夫人忙問:“誰的?”

  轎夫道:“不知道。看上去是頂紅轎子。”

  說實話,雖然請帖上顧射言明請每個人赴宴都坐紅色的轎子,但一時之間誰能立刻找到紅轎子?而且又有誰願意一大把年紀坐著紅轎子出門?所以顧府門口的十幾頂轎子裡衹有三頂是紅的,其中包括一鎚先生坐的這頂。

  一鎚夫人不滿道:“就算他是名敭天下的大才子,也好歹知道什麽是尊師重道。怎麽師父還在門口,就先讓別人進去了?”

  一鎚先生輕輕拍著她的手不語。

  過了會兒,顧府家丁過來請他們下轎入府。

  一鎚夫人不悅道:“之前不是有人坐著轎子進去了嗎?怎麽輪到我們夫婦就要下轎才能進了?”

  一鎚先生問道:“那人可是陶大人?”

  家丁一驚,很快鎮定道:“是,正如一鎚先生所言。”

  一鎚夫人皺著眉頭。顧射與陶墨交好,她是有所耳聞的,卻也不想竟好到這般出衆的地步。

  家丁搬出顧小甲之前教的話,道:“陶大人在府邸住了不少日子,也算是府邸常客,因此,公子之前就關照過,以主人之禮待之。”

  一鎚夫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下轎子。這畢竟是別人的私交,她縱然心有不服,卻也不便說出口。

  一鎚先生抱著賀禮,遞給家丁,別有深意道:“區區薄禮,聊表心意。祝顧公子心想事成。”

  一鎚夫人瞥了他一眼,“忒俗氣。”

  一鎚先生哈哈一笑,也不辯解,攜夫人朝門的方向走。

  正好林正庸邁上台堦。

  六目相對,一鎚先生搶先抱拳道:“正庸兄別來無恙。”

  “一鎚兄氣色如故啊。”